“查出來了嗎,到底是誰干的?”

慕斯溫潤俊逸的臉此刻被一層濃濃的陰霾所包裹,冰冷、凌厲、似暴風雨欲來的前夕。

今年24歲的慕斯,用了六年時間成功坐上了總裁之位,將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奪了回來,成為海城最年輕有為的老總。

看著白雪身上那些新舊交錯的傷痕,慕斯又憐又怒,到底是誰,竟敢如此傷她,找死。

手下低低垂著頭,絲毫不敢看慕斯的臉,“白秘書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如果盛莞莞此刻在這裡,便會知道一切正在往那個惡夢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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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白冰著手在查,慕斯便沒再多問。

慕斯小心翼翼的握住白雪的手,生怕弄疼了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紅腫的小臉上,除了心疼,還有失而復得的慶幸。

慕盛周說她已經死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而且現在就躺在他的面前......

“雪兒!”

慕斯溫柔的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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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溫柔,是盛莞莞九年來從沒有感受過的。

當年那場車禍,他痛失雙親,也失去了半條腿,是白雪陪他度過了那段最黑暗絕望的日子。

他想過死,是白雪將他拉了回來,在他黑暗凄涼的世界點燃了一根蠟,讓他重新看見光芒和溫暖。

可惜好景不長,半年後白雪就被叔叔慕成周囚禁起來,成為威脅慕斯和白冰的籌碼。

從那以後,慕斯就再也沒有見過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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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除了慕成周偶爾發過來的照片,慕斯對白雪的事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在哪,過得又是什麼樣的日子。

後來他在盛莞莞的生日宴上被她選中,借著盛家的勢力悄然崛起,才脫離了慕成周的掌控,暗地裡搶了他很多生意。

盛怒之下的慕成周,發了張白雪胸口中刀,倒在血泊中的照片給慕斯,告訴他白雪已經死了。

慕斯和白冰痛不欲生,展開激烈反擊,終將慕成周逼上了絕路。

慕成入獄時,還親口向慕斯承認,白雪被他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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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心死如灰,答應了盛燦的逼婚。

他已經對不起白雪,不能再辜負盛莞莞。

可是此刻,慕斯早已經將盛莞莞拋之腦後,憐惜的將白雪的手包裹在掌心,“雪兒,這輩子我不會再離開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

她在他心裡的地位,沒有誰能夠替代,包括陪伴他六年的盛莞莞。

白雪睡的很沉,像個恬靜的睡美人。

站在書房的男人,好幾次欲言又止。

今天是慕少和盛小姐大喜的日子,可慕少好像完全忘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更衣。

門外的戰戰兢兢的手下,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慕少,時間快到了,該更衣出門接新娘子了。”

慕斯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手下識相閉上了嘴,他是沒有勇氣再開口了。

許久後,慕斯終於站了起來,“更衣。”

一個小時後,婚車出現在盛家別墅外的路口,幾十輛豪車一字而開,甚是氣派。

而盛家的親朋好友也都到齊了,整個盛家一片歡聲笑語,格外的喜慶熱鬧。

“來了,婚車隊來了。”

親友們愉悅的笑聲從樓下傳來。

盛妝打扮的盛莞莞顧不得規矩,疾步走到陽台,看見主婚車緩緩停在大門外。

盛夫人嚴厲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莞莞快進來坐好,那樣不吉利。”

“我就看一眼。”

盛莞莞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調皮的對盛母眨了下眼。

盛母道,“不行!”

看著母親大人嚴肅的臉,盛莞莞收起臉上的笑容,依依不舍的走了回來。

“你呀!”

盛夫人在盛莞莞額頭敲了下,“在這老實呆著,我跟你爸爸先下去。”

說著盛夫人看向盛莞莞幾個姐妹團,不放心的交代,“一會兒慕斯上來你們得把門鎖好,不能任由她性子來,吉時沒到絕不准給他開門,聽到沒有?”

面對慕斯,盛莞莞向來沒有定力。

盛莞莞嬌俏的笑道,“您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聽母親大人您的。”

當年初見那個白衣少年,她就沉淪了,從此再也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這麼多年她都等過來了,不在乎多等這半個小時。

聽著外面喜慶的鞭炮聲,盛莞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幸福的揚起嘴角,“慕斯,我終於要嫁給你了。”

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盛家門外,慕斯邁著修長的腿從主婚車內走了下來。

他身穿白色西裝,五官俊朗,一身清貴,頎長的身影立於車前,完美的讓人們忘了他身上的殘缺。

在一眾贊揚和歡笑聲中,慕斯帶著迎親隊大步往盛家而去,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白冰打來的,看來調查的事已經有了結果。

慕斯將電話接起,“白冰。”

接著白冰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聲線比平日裡多了絲陰沉,“傷害雪兒的幕後凶手找到了。”

“是誰?”

慕斯的正前方,盛燦夫婦含笑朝他踏來。

盛燦夫婦看著前方長身鶴立,溫潤如玉的男子,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白冰道,“是盛燦,雪兒一直被盛燦囚禁在盛家老宅,慕成周也是他送走的。”

白冰的話,讓慕斯的瞳孔緊緊一縮,雙眼的溫度被冰雪寒霜所覆蓋,往日的溫潤全消失不見。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你確定?”

白冰篤定的回答,“我確定。”

慕斯的手垂了下去,看著朝自己迎來的盛家夫婦,嘴角勾勒出抹嘲弄:既然如此,那他對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必再有愧疚了!

本來還想親自向盛莞莞解釋,但現在他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她早就知道了白雪的事,卻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他結婚。

莞莞啊,我真是太小瞧你了!

樓上的盛莞莞,此刻正和姐妹們在合影,每個鏡頭都帶著濃濃的幸福與甜蜜。

凌珂將一個盒子遞給盛莞莞,“莞莞,這是我們姐妹幾個精心為你准備的出嫁禮,剛剛伯母在我一直憋著沒給你,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什麼呀,神神秘秘。”

盛莞莞將盒子接過來,在幾個好姐妹期待的目光下打開了盒子,“這是......什麼鬼?”

只見裡面放著一套性感睡衣。

凌珂賤賤的笑道,“這是我們為你新婚夜准備的,保證慕斯看了噴鼻血。”

盛莞莞捏起那一點點黑色的蕾絲布料,十分懷疑的說,“這玩意兒能穿嗎?直接脫光不是更好?”

穿上也要扒掉,直接撲倒不是更簡單省事?

凌珂白了盛莞莞一眼,“你懂什麼,男人就喜歡這樣若隱若現的,這叫夫妻間的樂趣。”

南蕁淺笑道,“總之你聽我們的錯不了。”

“真的?”

盛莞莞看著手中薄薄的布料,腦海浮過一片烈艷之色,俏臉染了層薄薄的紅暈。

今晚,她將會成為慕斯的妻子。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沸騰之聲。

“我去看看。”

凌珂說了聲,朝陽台外走去。

很快,她便臉色沉重的走了進來,“莞莞,慕斯走了。”

剎那間,盛莞莞臉上的血色全部退去,哪怕妝容也遮不住她蒼白的臉色。

那個夢......成真了?

“婚禮取消。”

慕斯扔下的這四個字,就像一個炸彈在盛家炸開,打得眾人措手不及,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新郎逃婚了!

新郎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