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甩開齊鶯鶯和齊現上車時,我一邊用車內的醫藥箱給他的臉上藥,一邊好奇地問他:“景瑞,你剛才想阻攔竇律師說什麼?”
周景瑞偏著臉,微低下頭讓我給他貼創可貼,等我貼完了才說:“晚晚,我覺得你可能要去探探齊老太太的口風。”
“探口風?探什麼?”
周景瑞沒直面回答,而是又接著問:“竇律師讓你簽文件,那些文件你能知道內容嗎?”
他一問我就慢慢睜大了眼睛,“景瑞你怎麼知道竇律師不讓我看文件的內容?”
“所以我才讓你探探齊老太太的口風,讓你代簽字卻不讓你得知內容,這怎麼聽都讓人不安。”
周景瑞說的不無道理,我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再去見師父一次。
第二日傍晚,確認身後沒有任何人跟著,我獨自一人打了一輛十分不顯眼的車去了嘉德醫院。
上車後,我給周景瑞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上了車。
周景瑞嗯了一聲,但他並不贊同我一個人過去,告訴我:“我安排了阿慶和阿強跟著你。”
“阿慶和阿強?我怎麼沒有看見?”
我疑惑地轉過身,往車後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認出他們坐的車。
耳邊傳來輕笑聲:“你看不見,他們跟車的技巧很厲害,你就當不存在,我只是怕有人會對你不利。”
周景瑞安排地這麼周到,我心裡一暖,和他說了幾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師傅,開快點。”
十分鐘後,出租車抵達了嘉德醫院,我沒急著下車,在車裡觀察了一下四周,從包裡拿出假發墨鏡口罩開始偽裝。
為了混淆視聽,我戴上了一頂短發假發,將長發全部包裹了進去。
司機師傅奇怪地從後視鏡看我一眼,我沒理會,又換了一件十分中性的嘻哈外套。
進醫院時,我赫然便成了一個時髦的假小子,兩個守在樓下的保鏢只略略掃了我一眼便轉開了視線。
我心口一松,進電梯上樓,抵達齊老太太的病房樓層時又換上一件白大褂。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我正要邁步出去,口袋裡的手機忽然猛烈地震動起來。
我心頭一跳,掏出手機壓低聲音接聽,裡頭卻傳來耿星極其慌張的聲音。
“師妹,你是不是來了醫院?”
我走出去,垂著頭往齊老太太的病房方向走。
“是。”
耿星呼吸頓時一窒,在電話裡急切道:“快走,齊中程的人在抓你,他們認定你要搶齊家遺產,快走!”
耿師姐的警告還是來的太遲了,我一抬眼,前方兩個高壯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
這兩人看著我的裝扮嗤笑一聲,“別以為打扮成這樣我們就認不出你了,姜小姐。”
我心中一凜,迅速轉身抬腿跑,但是電梯此時也走出了幾個人,帶頭的便是齊中程。
他在我快速拿出手機時,抬手把它打落在地,然後獰笑著看著我。
“終於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