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震響,會議室的大門被人甩上,丁羨從裡面快步走出。

有人急忙追了出來:“二小姐,整個黎家只有你沒簽字了,先生的意思是……”

丁羨一臉倔強的道:“我說過了,蘭園是我媽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想讓我簽字,可以,等我死了。”

“可是邵總對這次蘭園拆遷的工程勢在必得,如果您堅持,最後得罪了邵家,這對黎家與您都沒有任何好處。”

丁羨掏出手機,撥打邵莫離的電話,對方沒接。

她轉而撥打了‘徐助理’的號碼。

Advertising

手機接通後,丁羨極力壓抑著怒火:“讓邵莫離接電話。”

“黎小姐,邵總正在開會,抽不開身。不過,他吩咐我,如果你打來電話,就讓我告訴你一句,他之前的話,依然有效。”

邵莫離的話,在丁羨腦海中回響:“交出蘭園,解除婚約,我可以幫你捂住醜事,不再過問那個綠了我的男人是誰,否則,後果自負。”

好一句後果自負。

好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Advertising

“告訴邵莫離,想要悔婚,我奉陪。想要羞辱我,請隨意。但想要蘭園,他不配。”

她斂去了滿臉的憤然,掛斷電話。

邵莫離,你欺人太甚。

你現在有多囂張,未來,我就會讓你多狼狽。

她重新拿起電話,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Advertising

很快手機接通。

丁羨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道:“猴子,是我,告訴老爺子,他的條件,我應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驚一乍的男聲:“你瘋了啊,前幾天不是剛拒絕了嗎?”

“我後悔了。”

“後悔個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個席家少爺陰鷙狠辣,是個不能人道的變態,誰知道席家老爺子讓你嫁給他那孫子是什麼目的?我看你要不是瘋了,就是被鬼附體了吧。”

Advertising

丁羨滿面清明,從沒比此刻更清醒過。

別說是被鬼附體,現在就算是被閻羅王附體,這個周斯越,她也要嫁。

因為席家,是她留住蘭園的最後一絲希望。

下午五點,金台路1號天竺苑別墅客廳。

丁羨坐在沙發上,手握雕蘭陶杯。

整整兩個小時了,裡面的茶水,她一口都沒碰。

玄關的門忽的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臉色略顯蒼白,身形頎長,容貌俊逸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單看外表,此人宛若從畫中走出的……文雅書生,與傳聞中的陰鷙狠毒,絲毫不貼切。

丁羨放下茶杯,站起身,恭敬的跟對方點了點頭:“席先生。”

周斯越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纖柔,嬌小,臉上的皮膚若凝脂,容貌……如老爺子所言,用傾國傾城形容也不為過。

“丁羨?”

丁羨點了點頭:“是。”

周斯越走到離丁羨有些遠的沙發上坐下,“坐吧。”

丁羨重新坐下,心中有些緊張。

周斯越淡然的開口道:“你是真心要嫁給我的?”

丁羨沉聲:“是。”

“了解我多少。”

丁羨看向他,面上多少有幾分揶揄。

她對他的了解,實在是……

周斯越姿態淡雅,聲音柔和:“陰鷙,暴躁,狠毒,變態,GAY,還有嗎?”

丁羨心中暗想,這是什麼路數?

“席先生,在這之前,我並不認識您,所以,外界的傳聞,是我了解您的全部途徑。但我深知流言害人的道理,所以,我從不相信流言蜚語。”

這回答,倒是讓周斯越有些意外。

周斯越勾起唇角:“跟我結婚,我不會愛你,也不會碰你,更不允許你背叛我,即便如此,你也要嫁?”

丁羨求之不得,“嫁。”

“呵,勇氣可嘉,”周斯越說完,站起身:“你跟我來。”

見他往門口走去,丁羨納悶不已,站起身跟了過去。

周斯越帶她繞到後院,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光線徒然消失,昏暗的環境下,丁羨忽的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她抬手摸索著一旁的牆壁,腳下踩空,身子往前撲去。

“啊,”她驚呼一聲。

周斯越聽到聲音,轉身。

丁羨就這麼直直的撲進了他的懷裡,被周斯越穩穩的接住。

有那麼一瞬,周遭的空氣似是都凝固了般。

丁羨能感覺到身前周斯越的僵硬。

腦海裡,倏然想起了那位說過的話:“他對女人的接觸有潔癖,所以,不經他的允許,千萬不要擅自碰他的身體,哪怕一根頭發也不行,這一點後果很嚴重,你一定要記住。”

丁羨倉皇的往後退去,卻跌坐在了台階上。

“對不起,席先生,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先天性的夜盲症,剛剛環境一黑,我就亂了腳步,我……”

她還在自顧自的解釋著,身前的男人卻突然開了燈。

眼前恢復明亮的那一瞬,丁羨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看到地下室裡的擺設時,她差點兒驚叫出聲。

周斯越淡淡開口:“看到這些,你還想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