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她回來了,我們離婚吧。”

畫面剛出,文思立刻從夢中驚醒。

才睡了一個小時。

她最近失眠的厲害,有時候連服幾片安眠藥,依舊沒有睡意。

拖鞋踩在地板上,空蕩蕩的全是回聲。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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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五年,厲淵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個人的生活,文思始終沒習慣。

她最近總做夢。

夢裡的厲淵一會兒冷漠,一會兒又充滿愛意,讓人分不清真假。

文思甚至開始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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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那個寵她、愛她的男人,全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就像幾天前匿名短信說的那樣——

“文思,厲淵的初戀回來了,你這個厲太太該退位讓賢了吧?”

“像條狗一樣賴在他身邊,真賤。”

文思婚後才發現,厲淵可能不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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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後,他把厲家老宅的鑰匙交給她,叫她厲太太。

然後,提醒她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比如感情。

她和厲淵十年的感情,瞬間成了一個笑話。

文思摸了下臉,發現自己又哭了。

自從得病,她流淚的次數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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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餐桌上擺著幾盤剛炒好的菜,文思有些驚訝:

厲淵回來了?

她激動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阿厲,你剛剛回來怎麼不叫醒我?我睡得太死,沒......”

電話那頭,是厲淵的助理許晨:“夫人,總裁一直在公司開會,家裡的菜是阿姨做的。”

文思剛掛上嘴角的笑容,瞬間沉了下去。

許助理的聲音再次傳來:“夫人還有事嗎?”

“沒有了。”

垂下手,撞在桌角,她疼得蜷起身子。

眼淚再次不受控制冒了出來。

文思強迫自己站起來,換上運動服。

醫生說,運動有利於她恢復。

也是她在經歷一次次的失望、難受之後,唯一能夠平衡心態的方法。

今天,又多加了一公裡。

穿過老城區,路燈剛好閃了一下。

周圍沒有一個人,安靜的有些可怕。

這裡的居民大多是上了年歲的老人,這個時間基本都睡了,樓裡亮了燈的沒有幾戶。

路上冷冷的,沒有行人。

突然!

後脖頸傳來一道溫熱的呼吸。

有人!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回頭看清是誰,嘴巴就被捂住。

“嗚嗚嗚......”

文思連呼救聲都發不出。

拖著她的明顯是個男人,力氣很大。

雙手繞頸,拖著她往更黑暗的深處走去。

安靜的巷子裡,掙扎聲、拖拽聲在耳邊回蕩。

文思剛剛夜跑結束,沒什麼力氣,無法掙脫一絲一毫。

直到,被丟在一堆綁好的廢紙殼上。

她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字:跑!

雖然不知道巷子會通向何處,也不知道那邊會不會有男人的同伙。

但是跑,就還有希望。

“救命——”

“救命啊——”

她大聲喊著,身後是男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不遠處的路燈杆後走出一個人。

行凶者看清來人樣貌之後,低聲咒罵了句,轉身從旁邊的岔路口跑掉了。

穿著警服,是巡邏的警察。

文思大口喘著氣,驚魂未定。直到被帶回警局做完了筆錄,還心有余悸。

如果沒有碰到警察,如果她跑的再慢一點,如果......

文思站在警局門口。

黑夜猶如一頭巨獸,張著嘴將她吞噬其中。

她害怕極了,下意識又撥通了厲淵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