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用力的將她攬入懷中,嗓音有些沙啞:“你去哪兒了?”
沒等時雨回答,一旁的小包子不樂意了,小小的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江亦琛的腿上:“放開我媽媽!”
江亦琛這才發現旁邊還有個小不點兒,稍稍冷靜下來,心情有些復雜:“這是……?”
時雨可不想站在大街上跟他聊天,握住他溫暖的手掌:“先回家再說吧,這是淼淼的弟弟。對了,他叫江風。”
回家的路上時雨和小包子都累得睡著了,江亦琛縱使有太多想問的,也還是一路憋著。
到了江宅大門口,時雨醒來,伸了個懶腰,再把小包子叫醒。
小包子沒有起床氣,迷迷糊糊的問:“爸爸、姐姐在哪裡?”
時雨捏了捏小包子的鼻子:“爸爸不是在這裡麼?姐姐在裡面,我們進去吧。”
小包子看了眼江亦琛,小嘴一撅:“他是壞蛋,不是爸爸。”
江亦琛突然就不太喜歡這小子了,一點兒沒有他女兒可愛,是指性格方面。
晚飯的餐桌上,江亦琛抱著女兒,時雨抱著兒子,兩個小家伙互相干瞪眼,沒有交流的意思,顯得氣氛很奇怪。
時雨也沒管他們,顧自的跟江亦琛聊著這幾年的事兒。
那天尹承敘說放她自由之後就倒下了,再也沒有醒來。
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他死後要求時雨為他‘守墓’三年,這樣,也算她嫁過他了。
尹承敘死後時雨其實有機會逃走,但她沒逃,沒有那個必要了。
回江城之前,她去給尹承敘掃墓,她很抱歉,到最後也沒能把心還給他。
江風這個名字是尹承敘給起的,他說,就當他還在,一直守護著時雨。
其實,從尹承敘給她當時還未出生的孩子起名時,她就知道尹承敘就是秦風了。
他費勁心思的假死,改變面貌,改變身份綁架她,是因為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之前,他想消除心頭對她的執念。
他遲早會死,假死前已經把欠父母的盡數還了個干淨,唯有她,他死不瞑目。
自知時間不多,他只能劍走偏鋒,但又不想破壞‘秦風’在時雨心裡的形像,所以才會以尹承敘的身份出現。
一開始他不敢靠近時雨,就是怕時雨識破,連眼神都是偽裝出來的深邃和冷漠。
明明他自己也是學醫的,卻在時雨生病的時候刻意找傑克看病,就是怕暴露。
即便最後他也沒親口承認自己就是秦風,但時雨還是確定他就是。
秦風當年上手術台並沒有真的接受手術,因為手術成功的幾率並不大,他想在最後的日子裡做些想做的事情,即便時雨最後只和他相處了那麼短暫的時間。
聽完了這些,江亦琛最初的戾氣沒有了,他不想去和一個死人計較,現在時雨已經回來了,他最關心的點是,時雨帶回來的小包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種。
他怕突然開口詢問傷到時雨的心,半晌才組織好語言:“這孩子……是我的嗎?”
時雨捏起兒子胖嘟嘟的臉頰:“你不覺得他跟淼淼小時候很像嗎?我被綁架之後就發現懷孕了,是你的,秦風從頭到尾沒碰過我。”
江亦琛打消了心頭最後一點疑慮:“好,那個……工作室李瑤打理得挺好的,她和蘇離結婚了,領養了兩個孩子,是兩兄妹。賀言和鄒小貝的女兒跟咱兒子差不多大,一切都挺好的。李瑤本來想等你回來讓你看著她出嫁,蘇離等急眼了……”
時雨看他緊張得說話都磕磕巴巴,還是第一次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呵呵……你這三年,有相好的嗎?”
江亦琛搖了搖頭:‘公司和淼淼就夠我操心的了,我哪裡還有閑工夫找女人?你只是失蹤,又不是死了,我還能想著再婚?秦風還是有點本事的,我找了三年硬是沒找到你。不過既然他都死了,我也不跟他計較了。對了,抽個時間,咱倆補個婚禮吧,我不想留下遺憾,也不想把欠你的一直欠下去。’
時雨點頭:“好。”
進家門幾個小時之後,兩個小家伙就打成了一片,一起瘋鬧嬉笑。
江亦琛和時雨坐在沙發上看著孩子們鬧,他突然問她:“生兒子的時候疼嗎?”
時雨回想起生產的細節,打了個寒顫:“疼,去了半條命,不過我心裡一直想著你,就挺過來了。”
月光灑下的銀霜穿過窗戶和燈光融合在了一處,沒有半分嫌隙,就如這三年的久別重逢一般。
時雨和江亦琛的婚禮上,兩個孩子充當著花童。
這次婚宴也邀請了司崇華和佘淑儀,司允行沒來,但送了祝福。
眾人隨著音樂起舞時,佘淑儀放下高傲走到了司崇華跟前:“司先生,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司崇華欣然接受:“好。”
舞池中,佘淑儀笑問道:“聽說你身邊有了新歡,什麼時候辦好事?我等著喝喜酒。”
司崇華神色凜然:“再瞎說我就不跳了。”
佘淑儀低頭輕笑:“你還是這樣,經不起玩笑。我覺得時雨回來挺好的,兒女雙全。”
司崇華頓了片刻:“我也覺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