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戚盞淮說:“一個是你自己,一個是頂著戚太太這個身份的你。”
雖然看似都是她,但對於戚盞淮來說還是不太一樣的。
陸晚瓷微抿著唇,聲音低淡道:“答案都是一樣的吧。”
“為什麼不太確定呢?”
“因為戚總問的問題總是太銳利了,讓我有點兒不知道這個問題是不是坑?”陸晚瓷也不知道他的問題為什麼總是有一種窺探人心的視察,所以每一次她在回答之前都會格外的小心,生怕落入他的坑裡又得花費不小的心思解釋。
兩人的目光對視著,戚盞淮只是淡淡一笑,語氣也沒有什麼情緒道:“如果你把我的話當做很平常的聊天就不會一直帶著自我保護機制了。”
“我也想啊,可你太聰明了,我怕自己跟不上你的步伐。”
所以只能小心小意的時刻打氣精神應對咯。
陸晚瓷嘴上說著介意,可實際性也還是趁著他處理工作的事情的時候跟韓閃閃聯系,讓韓閃閃找國外的朋友購買一些祛疤膏回來。
雖然戚盞淮比她的渠道要多很多,可她也還是想要盡一份心吧。
這些祛疤膏現在肯定也還用不上,要等傷口愈合之後得到醫生的允許後才能使用,她現在也只是想先准備好,想要仔細研究研究,看看到底哪一款更有效果。
陸晚瓷做這些都沒有告訴戚盞淮,只是默默無聞的准備著,因為她也想感謝戚盞淮,很多時候都是戚盞淮幫她解決麻煩,替她撐腰,算起來,她除了做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以外似乎也沒有對他有過很大的幫助了。
這樣一想,戚盞淮好像還挺虧的。
一個上午,陸晚瓷都跟戚盞淮待在一塊,他除了接聽了幾個電話處理工作以外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所以兩人閑的找了部比較久遠的電影打發時間。
陸晚瓷對這些電影都很熟悉,基本上稍微有點兒名氣的片子她都看過了。
戚盞淮發現這一點後,也有些意外,他問:“你怎麼看過這麼多的電影?”
陸晚瓷覺得沒有什麼,只是淡淡的說:“我從小就沒什麼朋友,所以我很宅,在家一個人待的時間比較多,無聊的時候就看電影, 有時候自己看,有時候外公陪我看,一些比較經典的片子我基本都看過了,甚至還不止一遍,後來再大一點我認識韓閃閃後,才有了社交圈子,不過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看電影。”
“這是你的愛好?”
“不算愛好,我覺得更像是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吧。”她咧嘴微笑,淡淡的說:“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很想活成一個很灑脫的人,就像閃閃那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和猶豫。”
“想就去做,現在並不晚不是嗎?如果把不喜歡的事情當做了一種習慣,那就趁早結束這種習慣,不要越陷越深,否則到最後連你自己都認為這或許就是你的愛好。”戚盞淮一點點緩慢的引導著她,讓她可以慢慢改掉這些她骨子裡就不喜歡的習慣。
這個上午,戚盞淮跟陸晚瓷聊了許多,讓陸晚瓷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擊打開,猛然湧進去一股氧氣,讓她頓時變得豁然。
雖然將看電影養成了一種習慣,這種習慣也並不是什麼壞事情,可她並不喜歡,從來都不喜歡,只是因為打發時間解決無聊也為了讓外公更安心,所以她強迫自己看進去,並且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類似這種在她身上都體現過,隨著時間,也都刻進骨子裡了。
其實很多都不是她喜歡的,甚至如果有機會重新選擇一次的話,她一定是毫不猶豫的做出與當初不一樣的決定。
雖然這個世界上沒有時間倒回,但就像戚盞淮說的那樣,現在也不晚,一切都還來得及。
陸晚瓷的心也像是被洗涮了一樣,輕松自在,整個人都變得輕盈,隨時都可以飛起來似得。
午飯後,吳伯那邊也沒有什麼消息過來,陸晚瓷覺得一直守著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打算下午還是去項目組,讓戚盞淮幫她盯著,只要外公有什麼動靜,他就立刻找人攔住他。
然後她就安心去項目組工作了。
陸晚瓷到了項目組,方芸這邊又要請假半天。
方芸說:“本來我都打算好今晚要去熬半宿了,慈善晚會那邊發給我的稿子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背,我下午回家一個人待著安心背稿子,還有兩天就要上台了,我有點兒緊張呢!”
方芸嘴上說著緊張,可陸晚瓷非常相信她的職業素養,畢竟要不是她能力在線的話,盛世以及戚盞淮都不可能答應讓她來做慈善晚會的主持人。
所以她的提議陸晚瓷也是沒有半點意見,甚至還大方的問:“要不你明天也休息半天好好鞏固一下?”
“不要。”方芸直接就拒絕了,她說:“如果給我太多的假期,我肯定不會好好背,我不是一個好學生,要是能偷懶我肯定隨時隨地都想摸魚。”
方芸也想休息,但是休息太多了反而沒有好處。
陸晚瓷忍不住笑道:“給我休一輩子我也能好好把握。”
“你可以找你老公,反正只需要你一句話,戚總肯定是親自來背你回家。”
“他大概是不會背我了。”
“怎麼?吵架了嗎?”
“他現在是走路都要人扶著。”陸晚瓷對方芸多說兩句沒關系,因為方芸是戚盞淮的人,跟戚盞淮共事多年了,屬於那種就算上一秒為了工作吵架下一秒也能坐在一張桌子吃飯的關系。
不過現在方芸被調到南區這個項目來輔佐陸晚瓷,多少有點兒大材小用,這一點讓陸晚瓷一度內疚,還主動跟方芸聊過這個話題,方芸說一開始她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可她認為戚盞淮不會是那種為了給誰鋪路就委屈有能力的人,戚盞淮既然這樣安排,那一定就有他的道理。
方芸認為戚盞淮大概也是想要培養她的多元化,以後負責承擔的東西和能力肯定也會越來越大。
兩人說完話後,方芸也就快速收拾好東西下班走人了。
陸晚瓷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裡,她處理著工作,以及小優剛剛遞交上來的第一期收尾的建築書。
她對建築方面的專業還在一邊學習一邊前進,之前跟婆婆簡初聊過,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直接找簡初,剛巧現在就遇到了,所以陸晚瓷也就立刻聯系簡初了。
她撥打電話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簡初的聲音傳來:“晚瓷,怎麼這個點還有時間打電話給我?”
因為她要上班,能在這個點打來幾乎沒有。
陸晚瓷也飛快回應:“媽媽,我是來打擾您的啦,我有點問題想請教您。”
“不打擾,你能想到我,就說明我這個做媽媽的還算是有點用。”簡初愛開玩笑,語氣也比較輕松,跟她交流完全不會有任何婆婆的譜。
陸晚瓷樂呵呵的笑著,她說:“反正我不會跟您客氣的。”
“這樣才好,你要是客氣,我還得去揍戚盞淮,肯定是他對你不好,所以你跟我客氣。”簡初也是一個人在家,兒媳婦打電話來當然是很解悶,她問:“你要找我請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