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伯瓷酒店,全世界最豪華的七星級船帆酒店。

   此刻,這座酒店最奢華的總統套房的門半開半闔著,即使站在外面還是能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頹廢和奢靡的味道。香煙連綴著迷離艷色,女子的嬌吟和男子的喘氣就這樣清晰的傳進寵弄弄耳中。

   她有些麻木的靠在門板上,雙手環胸,聽著裡面的聲音。

   弄弄的指甲深深摳進皮肉中,疼痛使她皺起精致的眉,嘴角彎起一抹諷刺的笑,寵弄弄,你就是犯賤,犯賤,你犯賤也沒有人憐惜你!

   你這個蠢女人!你作死了!你明明可以走開,可以等他們辦完事兒再來,卻偏偏要死守著在這裡,讓這個男人的惡趣味折磨自己!

   罵完後,弄弄怔怔地垂下頭,亞麻色卷發蓋住精致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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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知道遲早有一天會被顧希白拋棄,只是時間問題。

   他喜歡女人在床榻上主動,他喜歡享受男歡女愛。

   和她在一起一年,他最不滿的就是她不夠主動,在床上和死魚一樣,每次都搞的他興致全無。可是他還說過她的身體有蕩婦的體質,每次都忍不住撩撥她。當然,最後結果都一樣。

   現在他找到下一個目標,她被拋棄了,只是不知道他會給她多少錢,咬著指甲,她竟然有些期待。

   裡面的聲音徹底停下時,她推開沉重的大門,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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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藍色的窗簾懶懶地拖在地上,刺白燈光打在身上讓弄弄覺得冷,房內一切奢華都不能讓她側目,反而曖昧的氣息和濃烈的香煙味兒使她作嘔。

   顧希白半靠在床榻上抽煙,赤果的身子布滿或深或淺的吻痕,汗濕的碎發懶懶蓋在他眼簾上,他懶懶地垂著眼,煙圈從薄薄的淡淺色唇中吐出,煙霧裊裊中是他不羈中帶著致命的性感赤色雙瞳。

   弄弄推門進來兩人也不覺得驚奇。女人調整了身體姿態,畫著艷紅色彩蔻的手指著弄弄嬌聲問,“顧少,這就是你上一個包的女人麼,我聽說她在你身邊呆了一年,是時間最長久的一個,打破了以往的記錄呢。”

   那樣好聽的聲音,卻含了諷刺輕蔑。

   顧希白吐了一口煙圈兒,慢慢抬頭,斯條慢理的看向面無表情的弄弄,譏誚一笑:“寵弄弄,你說我該給你多少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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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多少都可以嗎?”弄弄站在床頭,頗有些期待地望著他。

   這個男人的長相很邪魅,側著頭慵懶的樣子帶著致命性感,他生了一雙特迷人的眼眸兒,當初那雙赤色瞳孔讓弄弄迷戀的要死。

   顧希白低笑,磁性的嗓音透著淡淡地諷刺,“寵弄弄,你還真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說吧,你想要多少。”

   “一千萬!”弄弄斟酌著開價,咬著手指還有些忐忑,怕要多了這個男人不給,雖然他對她一向大方,可那時候她跟著他,現在她都要被拋棄了,鬼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大方!

   “一千萬?”顧希白有些詫異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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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的語氣,弄弄臉色一變,有些忐忑和不安:“你是不是覺得我要多了?那給我五百萬好了,不能再少了!而且,我跟了你那麼久……”

   “你跟了我一年,我有虧待過你麼。”最後一句話,她說的這麼委屈,顧希白聽了,不由得扯了扯薄唇,懶懶地笑,睥睨著她,眼神帶著狼一般的陰鷙,語氣卻仿佛施舍一般道:“一千萬就一千萬,我只是奇怪你……算了,既然你自己只想要這麼多那就一千萬吧,反正……你的身體我已經玩膩了!”

   最後一句說的惡狠狠,仿佛咬牙切齒。

   弄弄的心在那一刻被高高提起,然後重重砸在地上,被碾成碎片的不是她的心,而是她僅剩的自尊。

   “一千萬,買你的身體。”

   一年前,當她走頭無路幾近絕望時,這個男人高高在上帶著藐視一切的高傲姿態,仿佛點貨物般欽點了自己,親熱地咬著她圓潤的耳垂,清清楚楚的跟她說:“一千萬,買你的身體。”

   “記住,不要愛上我,一個我用錢買來的女人是沒有資格跟我談愛的。”

   這個男人凶狠起來就像餓狼,那種痙攣似的疼痛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不管他以後在床上多麼溫柔體貼,她都記著他給的痛,身體被撕裂的痛!

   “弄弄,你的身體和臉蛋是你的資本。”又一次她不給任何回應,他終於失去耐心,拍著她蒼白的臉蛋兒,他面無表情睥睨著她,高高在上道:“好好珍惜你的資本,女人是沒有多少青春可以揮霍的……寵弄弄,我對死魚沒有興趣,下一次,我不希望再見到這種情況。”

   這個男人出手很大方,而她需要錢,她害怕他真的就這樣拋棄她,跑了許多地方找了專門調校女人的調校師學習如何取悅男人,可是收效甚微,她的那點伎倆根本不夠身經百戰的他看。

   盡管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可在他看來她仍然是條不會動的死魚。

   再好的資本,也不夠揮霍。而她寵弄弄早就沒有了可以揮霍的資本。

   一年前他高高在上道:“一千萬,買你的身體!”

   現在,他將一張同樣一千萬的支票砸過來,仍然是初見時的高傲姿態,睥睨著她,仿佛神抵,帶著目空一切的倨傲,“你的身體,我已經玩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