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了一整夜,沈芸夏全身都在痛。

她幸福的睜開眼,一張陌生的俊臉映入眼底,她驚恐的連滾帶爬跌下床,隨手抓了一件衣服擋住自己赤裸的嬌軀。

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是誰?

楚慕白睜開銳利的眸子,慵懶的坐起,盯著沈芸夏驚魂未定的蒼白面容。

“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看過,有必要遮嗎?”楚慕白寡薄的唇畔勾起一抹壞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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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女人,你爬上我的床的時候怎麼不問我是誰?”

楚慕白眼底的戲謔在對上她驚恐的眸子時瞬間凝固,黝黑深邃的眼眸,寫滿了對沈芸夏的不屑。

主動勾引他的女人不值得他憐惜。

認識他楚慕白的人都知道,他對女人只有“性”趣,沒有感情,更別談什麼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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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游戲,不是人人都可以玩,既然玩,就要玩得起。

即便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

雪白的床單點綴著紅梅朵朵,妖嬈刺目。

她以為,一生為愛的人痛這一次,再痛也值得,再痛也幸福,可是……讓她痛的人,卻不是……

沈芸夏抓緊皺巴巴的連衣裙遮擋嬌軀,挽回她最後的一點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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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絲毫不隱藏對她的輕蔑,在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以前,沈芸夏跌跌撞撞的奔進浴室,快速將門反鎖。

一邊哭,一邊使勁的清洗。

那個男人的味道,留在她身體上的印記,她都要一並洗去。

不能讓他污染了她的身體,可是,不管她如何認真仔細的洗,她也不可能如過去般純潔無暇。

好髒,她的身體好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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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白掀開薄被翻身下床,英挺的高大身軀如古代戰神般赤裸。

他闊步走到浴室門前。

“咚咚……快點!”

站在門口,等不到裡邊的人出來,而水聲依舊,楚慕白的耐性很快消磨殆盡,砸著門,大聲的喊:“給我出來……我要洗……”

浴室內的人依舊充耳不聞,楚慕白煩躁的踢出一腳,踹在鋼化玻璃門上,門紋絲不動。

劍眉微蹙,披上睡袍大步流星的開門出去,喊來管家,才把浴室的門打開。

“出去吧!”

楚慕白朝管家揮揮手,推門走進浴室。

滾滾熱浪襲來,視線穿透水霧,沈芸夏全身皮膚通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樣死去……也好啊,她就不用再繼續自己暗無天日的人生。

“喂,女人,起來,要死到別處去,別弄髒我的浴室。”楚慕白冷冷的勾起嘴角,走上前去,毫不猶豫的一腳踢在她的肩上。

他微眯著眼,厭惡輕蔑隱在了濃黑纖長的睫毛之後。

沈芸夏依舊不動彈。

楚慕白頗有些不耐煩的把地上的沈芸夏抱出浴室,扔上大床。

動作干淨利落一氣呵成,他甚至沒有正眼看她。

衝過澡,舒服多了,連緊繃的肌肉也得以放松。

楚慕白浴巾裹在腰間,濃黑的頭發滴著水。

走出浴室,看到被他扔在床上的沈芸夏雙眸緊閉,全身的皮膚如熟透的蘋果般嫣紅。

女人再誘人他也知道適可而止,走上前,大掌就拍在了她紅潤得有些不正常的臉頰上:“啪。”

“起來,把衣服穿上,我對你已經沒有興趣。”

又連著在沈芸夏的臉上重重的拍了幾下,本就緋紅的臉頰更是紅得刺眼。

“唔……”

沈芸夏緩緩的睜開眼,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淚水又在猝不及防間滾落。

“動作快點兒,十分鐘以後佣人會來打掃房間。”楚慕白冷睨滿面淚痕的沈芸夏,優雅的轉身離開。

聽到關門聲,沈芸夏艱難的翻身起來,看到自己布滿吻痕的身體,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一邊抹著淚,一邊在房間裡四處翻找自己的衣服。

待沈芸夏穿著皺巴巴的連衣裙下樓,楚慕白已經衣冠楚楚的坐在大理石圓桌前細嚼慢咽的吃早餐。

頗有英國紳士風範的外籍管家手捧托盤,恭恭敬敬的將一張支票送到沈芸夏的面前。

“十萬圓整”的字眼映入沈芸夏的眼底,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淚再次決堤,手一揮,推翻了面前的托盤,支票輕飄飄的在空氣中蕩漾,緩緩落地。

發了瘋般的往別墅外跑,一心只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又是誰?

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昨夜,是她第一次走進“江南雲海”,蓉城最久負盛名的半山別墅區,她只是來這裡參加好朋友楚慕然的生日聚會,卻不想……

痛苦得不願意再回想,腦海中卻充斥著糾纏不清的旖旎畫面。

就算她喝醉了,可還是記得很清楚,黎梓策說要送她回家,滿心歡喜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從洗手間出來,沈芸夏記得自己等了好久,然後就模模糊糊的睡著了,當鋪天蓋地的吻落下的時候,她沒有拒絕,甚至還熱情的回應他的吻。

而後發生的事……就像夢境一般……突然有些懵,夢或是現實,她已經分不清。

參加生日聚會的那麼多人,都到哪裡去了?

為什麼只留下她一個人在別墅?

那個男人又是誰?

她的心好亂好煩,痛苦得只覺得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一遍又一遍的給楚慕然打手機,聽到的都是一個聲音:“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稍後將通知您所撥打的用戶……”

慕然,快開機啊……快開機……

任由她的手機打得發燙,她要找的人也沒有開手機。

想給黎梓策打電話,可是在號碼撥出以後又猶豫了。

她還有什麼臉面對他,愛情已經不再是過去純真的模樣。

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隨便一個女人說懷了我的孩子你們就要我娶回來?”

楚慕白一坐下便把長腿放在茶幾上,吊兒郎當的哂笑僵硬在唇畔,故作驚訝的看著對面的父母。

在兩雙怒目逼視之下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楚慕白很善解人意的說:“爸媽,如果你們想抱孫子,說一聲,我馬上找個智商一百八的女人回來生幾個聰明可愛的小孩,何必大費周折搞這麼多事。”

說完,他挑挑眉,轉眼看向窗外的蔚藍天空,滿不在乎的吹了聲口哨。

玩歸玩,他一向很小心,從十七歲開葷至今的八年間,雖然有兩個女人說懷了孩子,可是事實證明,那是兩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女人,才會天真的以為假懷孕可以騙過他。

如果她們不那麼蠢,就應該知道,他不會因為孩子而娶一個他完全不愛的女人。

如果她們不那麼蠢,就應該清楚,他不會愛上逢場作戲的女人。

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可以成為他孩子的母親,他的孩子應該是愛情的結晶。

楚正風一臉嚴厲,銳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寶貝兒子,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一般。

如此的沒有責任感,怎麼配做他楚正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