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知道你那孩子是怎麼掉的嗎?”蘇晴晴看著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絕色美人,被獨孤伽玥壓了半輩子,現在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為她設計的絕境,真真是極暢快的。
“是我,你最信任的妹妹啊!我在你每日的飯食中放了滑胎散,你的孩子,不該出生!”蘇晴晴像是瘋魔了般,詭異的笑出了聲:“你當你的夫君真的有那麼愛你?不過是想得到相府的支持罷了,你那身精絕的功夫早就讓他忌憚三分,偏你還不自重,竟在御花園中和宇文戰那殺胚拉拉扯扯,不然怎麼會讓我吹兩下枕旁風就對你如此嫌惡?”說到這裡像是不小心說出了什麼秘密一般,掩嘴怯生生的看著獨孤伽玥,分明沒有人在,這樣子卻是做給誰看?
“忘了告訴你,我和宇文溟早便有了夫妻之實,偏生上面有你壓著,他說相府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竟不肯娶我,不過現在,你也不足為患了。哦,對了,還有件事你要反思一下。”說罷,坐在了獨孤伽玥的床邊,抬手拂過獨孤伽玥精致的臉,待手離開,留下三道血痕:“呀,真是失禮,姐姐,晴兒力氣使的大了些,剛剛我說到哪裡了?哦,對了,你的小侍女玉心,她可是從小便跟著你了,可笑你竟覺得她會背叛你?”
蘇晴晴說的暢快,獨孤伽玥雖是昏迷但是意識還在,聽到這裡,怒火竟然使得她手指可以微微動彈,而這,並沒有逃過蘇晴晴的眼睛,蘇晴晴獰笑著:“雲姨娘可是毒王關門弟子,她的毒藥,連你的母親神醫族後人都逃不過,憑一個武功盡廢的你?呵。”
說完這話,蘇晴晴的臉上竟出現的幾分懼意,只因原本應該昏死的獨孤伽玥,這個時候竟張開了眼,定定的盯著自己。
勉強讓自己清醒過來,已是耗費了獨孤伽玥大半的精力,此時強撐著看著蘇晴晴,竟半晌才喘勻了一口氣:“蘇晴晴,害人.....終害己。”太多的話想說,辱罵有之,質問有之,緬懷有之,可惜,到頭來,卻只能說出這一句話來。
原來,孩子是這麼掉的,婢女是如此死的,母親……母親……
不自覺的想到年幼時的自己在母親的教導下識得一種又一種的草藥,做錯事情被父親訓誡,母親總是淺笑盈盈的為自己說好話……
這般好的母親,這樣的母親,竟是被雲姨娘那個賤人害死。
“你……”終究蘇晴晴有幾分懼怕獨孤伽玥,強壯起膽子:“怎麼?皇後娘娘想對臣女說教一番?”這般桀驁的姿態當真可笑。
雖是心中怨恨,但獨孤伽玥卻什麼也做不了,至少現在,她連動一下都沒有力氣。
正在此時,當今聖上宇文溟跨步走進這鳳儀宮中,聞得此言朗聲笑道:“皇後可是要教訓何人?”
呵,奸夫淫婦現在倒是來全了。心中冷笑著,卻是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宇文溟。
宇文溟此人極其自負,未做皇帝之前最恨他人的輕視,此時又如何忍得下去?單手拉住獨孤伽玥已經極其纖瘦手臂,像提著一個殘缺的布偶一樣,把獨孤伽玥從床上拉坐了起來:“愛妃可是在氣朕陪伴你的時間太少了嗎?”
得到的卻是一片靜默,獨孤伽玥是不屑開口,也沒力氣說話,蘇晴晴是嫉妒,滔天的嫉妒,宇文溟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自己,到現在也沒有和自己說過話,果真有她獨孤伽玥,自己就只能永遠的掩在她的光芒之下,獨孤伽玥,必須死!
宇文溟氣急了,這時,蘇晴晴上前,挽住宇文溟的手臂,柔聲輕勸:“陛下何必為了這不貞之女動氣?雖說是臣妾的姐姐,但陛下也見過了,她和戰神宇文戰有私情,已到了公然調情的地步,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蘇晴晴低下頭,做出一副小女兒姿態的時候,宇文溟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極快的逝去:“朕恕你無罪。”
“皇後肚子裡的孩子……未必是您的,皇後未出閣時便有下人傳聞說每日子時便會有男子進入皇後的閨房,醜時三刻才會離開。”
獨孤伽玥算是見識到了蘇晴晴顛倒黑白,說些子虛烏有事情的能耐了,也不出聲辯駁,見獨孤伽玥默認下來,宇文溟更是恨極,當下便叫人伺候皇後沐浴更衣。
半刻鐘後,穿著當日嫁入宮門時的那件大紅嫁衣的獨孤伽玥“站”在了宇文溟的身前,一如初見時分的艷麗絕色。
俯身,貼近被扶著才勉強能站立的獨孤伽玥的耳畔,溫聲道:“玥兒,朕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
當日,鳳儀宮燃起了熊熊烈火,大火燒了三日才終於散去,曾經那個懸壺濟世的醫者,那個母儀天下的皇後,那個為丈夫舍身赴死的妻子也未能逃過這場大火。
國喪三日,百姓自發為獨孤伽玥在各地辦起一場又一場的法會,舉國哀悼。
“呵,這賤人究竟有何能耐,竟讓百姓愛戴至此?”聽到這消息時,蘇晴晴抬手便打翻了宇文溟賜給自己的白玉茶杯,茶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宇文溟來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挑挑眉毛,嘴角微微上揚:“愛妃這是怎麼了?怎麼拿這物件撒氣?”
一見到宇文溟,蘇晴晴立刻收斂了自己的潑婦氣,溫溫柔柔的靠在宇文溟的懷中:“臣妾只是難以想像,我竟與獨孤伽玥那樣的女子做了十幾年的姐妹。”
憐惜的摸了摸蘇晴晴的頭發,柔聲道:“真是為難你了,當初朕不該把你安排到相府,害你平白受了這十數年的氣。”
“只要是皇上的旨意,晴兒都甘之如飴。”緊盯著宇文溟的美眸中滿是認真的神色,仿佛真的宇文溟一聲令下,蘇晴晴都可以隨時赴死一般。
宇文溟沒說話,只是摸著蘇晴晴的頭發發著呆,透過蘇晴晴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子。